伯祖父家的黄皮树
电锯声在山谷里回荡了一早上。“嘎吱”一声伴随着小鸟飞离树枝时的悲鸣。伯祖父家的那颗黄皮树就这样断掉,树干重摔在地上,树叶也残落了一地。那人走了过来,把它的躯干锯成一段一段。在阳光的暴晒与雨水的冲刷下,它成了黄土的一部分。风吹过,那飘扬的尘埃也是它。后来啊,它成了烟囱里飘出的缕缕青烟,久久地飘荡在老家的山头。
记住的第一棵树就是它了吧。每到稻谷收割的季节,树上就挂满了一串串黄色的小果子。阿公挑谷子回来的时候摘了一串回来,他知道这对于小孙子来说不输于其他孩子花花绿绿包装的零食。大哥剥开果子那层薄薄的果皮将果肉送进我的嘴里。酸酸的,略带着丝丝甜意,恰是辛勤劳作后的慰藉。不一会,用上衣兜着的果子就吃完了。“走,我带你去摘,那边大树上多的是!”大哥说着,拉着我往伯祖父家那边跑。高大是我对它的第一印象,那时还不会感慨,只是觉得它的果子很好吃。大哥熟练地爬到树上,摘了一串又一串果实挂在树杈上,然后再一次带下来。我在地上仰望着,还有蜜蜂与蝴蝶围绕着飞舞。黄皮与收获稻谷似乎是分不开的,我期待着也盼望着六月的到来。
又是一个盛夏,可我还是没有能力亲自爬树采摘。大哥让我带上篮子去装果子。这时,伯祖父、祖母走过来让我们注意安全。我那时只知道他们是我认识的,平常过节时阿公阿婆就会装些粽子,糍粑之类的送去给他们。他们也会让我带些饼干,水果回家。
再后来,我也能够像大哥那样爬到树上摘黄皮。伯祖父为了方便我们摘果子,依着树根建了一个小木棚。
今年,大伯要在树旁边建房子。这棵高大的黄皮树就被砍掉了。我回到老家时,地上已一片狼藉。我努力在地上找寻一片完整的叶子,一段属于童年时光的记忆。它会安静地在书中,弥漫着独特的香气,值得珍藏,回忆。
暑假,稻谷收割完了。黄皮的味道也渐渐淡忘,随之而去的是我的快乐童年时光。准备离开老家时,父亲说黄皮树上挂有几串黄皮,要不要尝一尝。我跟随他的脚步来到竹林的里面。一棵小黄皮树在竹子的掩盖下显得格外稚气,上面稀疏地挂着些小果实。父亲告诉我,这是之前那棵老树的果实掉在地上后发芽,开花